抗日战争中被处决的最高将领韩复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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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复榘(1890-1938),字向方,直隶顺天霸州人,陆军二级上将,山东省政府主席,治理山东8年。

  抗日战争爆发后,在日军对山东发动进攻时,韩复渠曾进行过积极抵抗。后来,为了保存实力,在徐州会战爆发后临阵逃跑。1938年1月24日晚在汉口被以“违抗命令,擅自撤退”的罪名秘密处决,成为第一个因消极抗战被蒋介石处决的军最高级别将领,也是在抗战中被处决的军最高军阶的将领。

  韩复榘祖籍湖北蒲圻,出生在霸州,有兄弟5人,他排行第四。小学毕业后,因为家境贫穷,就跟随父亲在私塾中读书达七八年之久。14岁时到县衙担任“帖写”一职。

  1910年韩复榘到北洋第20镇当兵,编在第40协第80标第3营管带冯玉祥手下。在冯玉祥手下得到逐级提升,与石友三、孙良诚、刘汝明、孙连仲等人被称为冯玉祥军中“十三太保”。

  1924年,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之后,韩复渠的部队被改编为国民军1军。1925年1月,任国民军1军第1师第1旅旅长。11月,国民军进攻天津,他率敢死队首先攻入天津,因此被升为第1军第1师师长兼天津警备司令。

  1926年,阎锡山的晋军和冯玉祥之间发生冲突。冯玉祥举行五原誓师,他被任命为国民联军援陕第6路总指挥。1927年6月,国民联军通过改组,他被任命为第2集团军第6军军长。

  1928年6月6日,他率领部队击溃奉军,进而攻占北京南苑,成为第一支到达北京的北伐军。韩复集一时成为全国瞩目的风云人物,报纸上称他为“飞将军”。

  1930年中原大战,韩复榘被蒋介石收买,被任命担任第3路军总指挥。9月韩复榘在济南任山东省主席,开始了他长达8年的对山东的统治。韩复集趁机快速地发展军事实力。到达山东的时候,第3路军不足3万人,他通过种种办法增加兵力,很快就将部队总兵力翻了一番,编为5个师1旅。他不顾一切代价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势力。他同日本秘密建立了联系,暗杀了原山东军阀张宗昌,驱逐了国民革命军第17军军长刘珍年,还对山东省党部施压,试图将蒋介石的势力排挤出山东,这一切也是让蒋介石无法容下他的原因之一。

  “九一八”事变后,韩复榘看出蒋介石不想和日本人打仗,于是便借机扩充军队,加强自身的实力。

  19路军的英勇抗战和南京政府的丧权辱国,让韩复渠颇有感触,政府不仅不抗战,而且还要借战争消灭异己。而这感触对他影响尤大,促使他牢牢地掌握着军队。

  他首先把他的5个师1个旅补足兵员,又办起了地方武装,同时健全了地方行政机构,统一了政令。他又办起了民生银行和平市官钱局,进而掌握了山东全部地方金融。后又借口财政困难,拒绝执行南京政府收回地方银行纸币的通令,并两次截留中央税款,控制南京设在山东的税务机关。

  韩复榘是中委和山东省党部常委,1931年春,他把有矛盾的沾化县党部常委马丹亭装入麻袋扔到海里淹死。后来南京方面做查询,他迁罪于山东省党部常委CC分子刘涟漪,把刘逮捕后驱出山东。接着,他借口山东是日本人的敏感区域,解散了反日会,取缔反日宣传。不久又停发了各县党部的经费,并勒令解散,停止活动。

  他这一系列举动令蒋介石非常恼火,但因华北多事,又因冯玉样此时寄居泰山,蒋介石对韩复渠只好暂时隐忍,没有过于追究。

  淞沪抗战后,19路军被调驻福建,这令该军将士反蒋情绪日趋强烈。1933年11月22日,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错、戴戟、黄琪翔、余心清(代表冯玉祥)等,与全国部分省市代表聚集福州,成立了人民革命政府,举起反蒋旗帜,与南京国民政府对峙。

  韩复榘希望闽变成功,他与寄居在山东的前北平市长何其巩秘密商议,由何拟稿,以韩的名义向闽变中的人民革命政府发电祝贺和响应。而这更加深了蒋介石对韩复槃的猜忌。

  他开罪南京,日本人大为高兴,认为可通过,再搞“第二满洲”。从此,日本人与他纠缠不放。

  1935年6月中日签署《何梅协定》,日、蒋、伪各方势力逼着宋哲元搞华北妥协、“华北特殊化”,成立“冀察政务委员会”,将中央在华北的机关全部撤走。在这种情形下,日本高层感到山东介于华北和南京之间,韩复榘举足轻重,指示驻济日方人员对韩复渠进行拉拢。韩复集也看到了这一形势,他狡猾地和日方周旋,想用这张牌既稳住日本人,又挟制南京,使蒋介石不敢向他下手。

  这时,日方驻济南武官花谷中佐出面同韩复集勾搭,韩复集还特别邀请了一个叫朱经古的“日本通”来参加他们的会谈。朱经古是济南私立东鲁中学的校长,很受日本人器重。据朱经古透露,花谷要求“山东独立”,韩不答应;要求山东参加“华北5省3市自治”,韩表示可优先考虑。1935年8月,花谷同日本军部两名军官到济南拜访韩复渠,邀请韩复榘去天津洽商要务。韩复榘推托公务太忙,不能脱身。于是,日本政府派出以浅沼为团长的5人经济考察团到济南,住在日本领事馆。西田领事设宴邀请韩复集在领事馆会面,同时被邀请的还有程希贤、葛金章、过之纲、韩多峰、闻承烈、王守德等人。东鲁校长朱经古,校董丰田(日本人),驻济日本武官石野、花谷等也被邀参加。

  客人到齐后,花谷等人向韩复渠游说山东“独立”,韩复榘模棱两可。浅沼又大谈中日亲善的好处,韩复桀还是不置可否。花谷威胁道:“中日不会亲善的,要亲善只有打,一打就亲善了!”花谷这番话,不仅令在座的中国人不满,连浅沼等日本人也感到了尴尬。虽然闹了这么一场“逼宫”似的丑剧,但日方尚未在山东寻衅,所以山东平安无事。

  在西安事变中,韩复榘明确支持张学良和杨虎城逼蒋抗日的行动,同时主张派兵夹击中央军,这让蒋介石对韩复榘恨之入骨,为后来诱杀韩复榘埋下了伏笔。

  西安事变爆发当日,张学良密电韩复榘,说明兵谏原因,请他速派代表。当时《民国山东日报》社来电话请示韩复渠:明天新闻见报,是否要称张学良、杨虎城为“张逆”“杨逆”?韩复集回答说:“什么‘张逆’‘杨逆”,就说张学良将军、杨虎城将军!”济南的《新业日报》发表社论,主张和平解决,呼吁团结抗日。南京中央宣传部致电韩复榘,令其查封该报。韩复榘在电报上批了两个字:“不理!

  1936年12月15日,张学良派一架军用飞机到济南接韩复榘的代表去西安商谈,飞机降落时螺旋桨被折断,没办法使用。韩复榘派部下刘熙众于19日乘火车去西安。火车只通到洛阳,刘熙众请人转告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派架飞机送他去西安。王假意答应,却用飞机把刘熙众送到了太原,而此时蒋介石已被释放。

  在南京,何应钦等力主轰炸西安,冯玉祥主张和平解决,双方争执不下。何应钦等主战派咄咄逼人,韩复榘十分反感,于21日以密码形式致电张学良,称赞张氏之非常行动为“英明壮举”,并通知张、杨,他的部队将“奉命西开,盼两军接触时勿生误会”。韩复榘的电报被南京特工破译,南京高层极为震动立即派蒋伯诚飞济南会晤韩复榘,同时电询宋哲元的意见。蒋伯诚对韩复榘说:“蒋夫人及宋部长正准备亲赴西安谈判,委员长脱险指日可待,你怎么还发这种电报呢!”韩复桀这才想到自己的电报已泄露。

  宋哲元认为韩复榘发的密码电报太过莽撞,不仅于事无补,还得罪了蒋介石、何应钦。为替韩复榘转圜,宋哲元偕秦德纯、邓哲熙去济南,在泺口车站与韩复榘会晤。23日,宋哲元和韩复榘联名发表电报,主张和平解决西安事变,得到社会各界广泛赞赏,但也受到南京方面的高度质疑。电报有悖于何应钦的“军事与政治兼顾之处理方法”,“由中央召集在职人员和在野名流妥商办法,合谋万全无遗之策”等主张,更被南京高层视为“节外生枝”“别有用心”。

  冯玉祥在高层会上为韩复榘和宋哲元开脱说:“韩、宋在北伐,皆勇敢善战,但读书太少,心思太粗。发电前未必一句一字有所研讨,可以不必顾虑。不过去人看看,把中央旨意详告,确有必要。”

  25日,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下午5时,被释放的蒋介石到达洛阳。当时韩复榘正在山东省政府打麻将,听到这一条消息后,当着南京方面派到济南的蒋伯诚的面,把眼前的牌一推,说:“这叫什么事嘛,没想到张汉卿做事情这么虎头蛇尾!”有人评说,就是这句话埋下了韩复榘以后遭蒋介石报复的隐患。1937年7月7日当天,韩复榘获悉卢沟桥事变后,马上盼咐山东省政府秘书长张绍堂与第3路军参谋长刘书香以他的名义给庐山蒋介石写了一封信,信中说:第3路军有部分将领正在庐山受训,请尽快命他们返鲁,做应战准备;请为第3路军补充高射炮等防空武器。

  张绍堂在电话里向韩复榘报告:北平市长秦德纯来电,称局势有所缓和,日本人不欲扩大事态,表示愿意谈判。韩复榘在电话里笑了,说这是日本人的缓兵之计,欲借机调动兵力,日本人不拿下北平不会罢休的。

  韩复榘的分析与预见很准确。当时日军兵力不足,企图通过谈判拖延时间,待日军源源不断开进华北,就开始向驻守廊坊、通州、北平的宋哲元第29军发动猛烈进攻。28日晚,第29军被迫撤出北平。

  全面抗战开始后,蒋介石任命冯玉祥为第六战区司令长官,指定宋哲元、石友三、韩复榘部归其指挥。

  然而此时,韩复榘却与偷偷来到济南的日本特务头子土肥原搞了个秘密协定:山东保持中立。

  土肥原走后,韩复榘召集师长们开会,把土肥原要山东独立,至少要中立,要韩部不抗战,不让中央军过境,不在山东作战,日军就保证不打山东,不轰炸济南的话说了一遍。然后他说:“我想答应他们,发个通电表表态,你们看如何?”师长们一时鸦雀无声。待了一会儿,孙桐萱对韩复榘说:“主席线路军官兵不同意,跟主席走的就不多了。”

  韩复渠听了,心中既惊又喜,随即又问其他人:“你们怎么想的?”大家都注视着他,没人吱声,可表情上似乎都同意孙的意见。会议表面上没形成一致意见,但却使韩复渠感到满足。他觉得这些跟他多年的部下还没有抛弃他。消息传到冯玉祥那里,冯紧急密电蒋介石。蒋介石一面派蒋伯诚驰往济南安抚,一面急调广西部队5个师集中徐州,准备应变。

  7月15日,韩复榘下令所部军官送家眷回原籍,部队进入战备状态,并将山东省汽车路管理局改编为第3路军汽车兵团,把所有载重汽车加装钢板,作为装甲汽车使用,担任作战和军事运输任务。接着,他命令菏泽一带的自卫训练班壮丁4000人(自备)编为第1补充旅,孙则让为旅长;将胶东第七专区训练的壮丁3000人(自备)编为第2补充旅,张骧伍为旅长。日后蒋介石给他钦定的罪名之一“收缴民枪”,即指此事。

  7月上旬,第51军于学忠部奉蒋介石命令由江苏准阴开往山东临沂,遵照部署,第51军驻防青岛以南沿海至连云港及胶济路东段,以防日军从海上登陆。当几列搭载第51军的火车开到济南时,韩复榘不顾与日本达成不在山东驻中央军的默契,理直气壮地命令参谋:“通知日本领事馆,中央军过山东韩复榘为表示对日决绝,限令日本驻济领事馆人员及日侨民3天内撤离济南,并不准带走财物。7月18日,日驻济武官石野与他谈判,企图诱使他保持“中立”。谈判持续到深夜1点,最后韩复榘说:“你们把我韩复榘当作汉奸看,那你们瞎了眼!明天你们不走,你们的安全我就不负责了。”19日,山东省政府办公会上,韩复榘对与会者说:“日领事馆人员及侨民今早乘专车赴青岛回国去了。他们盼望我们中立,真是异想天开!”这天,日本驻济领事馆人员及日本侨民乘车离济去青岛回国,日本洋行、工厂一律封门上锁。青岛的日本人也全部撤离回国,日官方一切事务由美国领事馆代为处理。8月20日,日本驻烟台领事馆亦关闭。

  7月28日、29日韩复榘两次致电蒋介石,要求南京政府派各路军队同时出击沿津浦线南下之敌。蒋介石回电称,他自有主张,自有办法,云云。30日,韩复榘蒋介石电召赴南京开会,临行前对梁漱溟笑着说:“赶紧回邹平挖地洞吧。”意思是让他做好打仗的思想准备。会后韩复榘回到济南,对梁漱溟说,蒋介石见到他没谈什么,似有一肚子心事,却一点儿也不吐露。临走时,蒋介石对他说:“我的意思,你完全明白。”韩复榘对梁漱溟感叹道:“我是糊里糊涂去南京,又糊里糊涂回济南。我看蒋先生并无抗日决心。”8月4日,南京政府为激励韩复榘的抗日决心,委任韩为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司令长官为李宗仁),第3路军扩充为第3集团军,韩复榘兼总司令,并仍兼山东省政府主席,还拨款400万元防务建筑费,要韩复榘负责黄河以北防务。

  “八一三”上海抗战爆发后,梁漱溟应邀参加在南京举行的国民政府参议会。会议结束后,蒋介石嘱梁漱溟陪同蒋百里赴山东视察防务。梁漱溟回到济南向韩复集汇报此事。韩复渠一听就笑了,说:“难道他们还想守山东吗?我认为山东是守不了的,我们打不过日本人。唯一的办法是保存实力,把军队撤到平汉铁路以西,等待国际上的援助,然后再反攻。别的出路没有,欧美是不会让日本独吞中国的。这些道理,蒋介石肚子里比我明白得多,还装啥样子!”

  这期间,中央致信韩复榘,呼吁建立抗日联合战线,并告之将派前往拜谒,“乞赐接谈,如承不弃,予以具体办法”。

  韩复榘采纳了派来的军事联络员的建议,释放了大批在押的干部,并在第3路军成立政训处,举办第3集团军政工人员训练班,韩亲任班主任,北平“”文化人主持教务工作。学员主要是平、津流亡学生、山东爱国知识青年,前后共办3期,有1300人参加培训。第一批学员500人于8月底入学,9月中旬被派往临清、德州、惠民、烟台等地开展抗日工作。

  平、津沦陷后,驻北平日本当局曾派特使飞济南,与韩复榘谈判。日方提出可以不在山东驻军,但要假道山东运兵。韩复榘明确说,不管是驻兵还是运兵,都不允许日军进入山东。

  9月下旬,津浦前线阴雨连绵,中日双方隔砖河相持,战况沉寂。此时冯玉样决定以奇兵制敌方䅁,但韩复榘未作积极响应,失去歼敌良机。

  9月底,日军沿津浦线长驱直下,兵临鲁境。第3集团军在津浦线个旅,主力几乎全部压到鲁北,空出的胶东及沿海地区由民团填防。9月30日,沿津浦线师团一部占领冀鲁交界的桑园车站,战火烧到山东的大门口。

  10月1日砖河防线师485团奋力反击,全体官兵为国捐躯。10月5日冯玉样长官部人员依照蒋介石的命令向平汉线月初,冯玉祥派吴青旺携亲笔函去济南见韩复榘。信中勉励韩复榘要做民族英雄岳飞,流芳千古。冯还在其日记中写道:“复榘,复榘,你是好孩子,要做民族英雄,要为抗日而死!”。同月,日军香月清司部准备向山东大举进攻,韩复集知道不打是不行了。于是他下令把省府迁往宁阳,以免遭日机轰炸。其妻高艺珍及次妾都不愿远去,只好暂送曹县,而其妾纪甘青被送到银川。

  11月13日,韩复榘反攻德州。韩在手枪旅第1团团长贾本甲、副官杨树森、特别侦探队第2大队大队长朱世勤陪同下,率卫士及手枪旅1团2营5连的一个加强排,共70多人赴济阳前线督战。在济阳西关附近一个村庄,他们与一支由装甲车队和骑兵部队组成的日军快速突击部队不期而遇,仓促应战,抵挡不住又退了下来。由于战力悬殊,贾本甲腿断致残,卫队长牛耕林当场阵亡,其他卫士伤亡殆尽。在众卫士拼死掩护下,韩复榘奋力突围,逃回济南。此时,身边只剩下副官杨树森,此后又陆续有9人突围回来,其余官兵全部阵亡。韩复榘沉痛地说:“我韩某人能活着从济阳回来,是近60个弟兄的性命换来的。”

  16日,韩复榘下令全军撤退到黄河南岸。蒋介石从南京打电话令他炸毁黄河铁桥。

  第3集团军从1937年10月2日夜袭桑园始,至11月16日撤到黄河南岸止,在鲁北抗战历时1个半月,经过大小战斗10余次,据第12军军长孙桐萱说:“在这次战斗中,曹(福林)、李(汉章)、展(书堂)等师牺牲过半。”对此,有历史学家评论:“从上述抗战以来韩复集的表现来看,总起来说他还是抗战的,不论其态度是消极或是积极,他还是坚持打了几仗。因此一般史书上称韩‘不战而逃’是不妥当的,也不符合事实。逃在后,战在前。至于传说他想投降当汉奸,就更是无事实根据的。”(吕伟俊:《韩复渠传》)日寇打到黄河北岸后,韩复榘修书一封,派一个副官送到曹县妻子高艺珍处。(此信为毛笔书写,后被其家人作为遗书保留下来,高1956年去世后由其女保存)这封信的内容如下:

  我部这次与日寇浴血奋战,伤亡惨重,为我从军以来历次战斗所未有。眼见官兵如此伤亡,我心中十分沉重。今后战斗必更严重,生死存亡,难以预卜。请大姐再勿为心,只要把孩子们照顾好,教育好,我即感激之至。现派人送去伍千元作为今后之家用,望查收。致安好。

  不久,日军运来远程大炮威胁济南,千佛山也成了日寇炮击的目标。蒋介石曾允诺增调大炮支援黄河南岸守军,但没实行,还反将已在黄河南岸布置的大炮调走,使韩复榘恼火。

  从11月16日开始,战事相对平静。日军偶尔隔河炮击,飞机也来过几沃、在济南丢几枚炸弹就飞走了。日机还来过两次空投“通讯筒”,发动“政治改势”。韩复榘将日本人“通讯筒”内的劝降信挂在办公室内示众。

  期间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来济南视察防务,两人讨论时局及战略问题。当时南京刚沦陷半月,黄河防线能否守住,对李宗仁和韩复渠来说已不是问题,他们讨论的关键是,黄河防线集团军将撤往何处。李的意思是第3集团军应撤进沂蒙山区,准备打游击。韩复榘不同意,反驳说:“浦口已失,敌人即将打到蚌埠。他们节节撤退,我们没了退路,岂不成了包子馅吗!”2人不欢而散。

  在韩复渠看来,将第3集团军赶到山里去打游击的计划不仅极其荒谬,而且别有用心。他认定这是蒋介石利用日本人之手消灭非嫡系部队的一个阴谋。韩复榘在与李宗仁会晤之后,认为蒋介石既然不肯给他出路,他只有自己找出路了!

  对此,韩复榘十分气愤。他对何思源说:“蒋叫我们在山东死守黄河,抵住日军,原说派重炮支持的,到快用的时候,忽然抽调走了。他们不守南京却叫我们死守济南,叫我们用步枪跟日军拼吗?”

  韩复榘料想济南不能长久坚持,遂令后勤部门将军需物资向南阳运送。战区截留未成,蒋介石来电也未能制止。李宗仁电令韩复榘不要把后方放在第五战区以外,韩复榘傲慢地在来电上批道:“现在全面抗战,何分彼此。”秘书照批作复,李宗仁接电后极为震怒。

  蒋介石得知韩复榘要撤离,急电韩复榘死守济南,但韩接电时已到泰安。李宗仁来电要韩复榘守泰安天险,韩复榘回电称:“南京不守,何守泰安?”李宗仁接电后,认为韩复榘无视军令,不顾国家大体,擅自撤退,破坏抗战,心中异常恼怒,遂向蒋介石建议严办。蒋介石再电韩复榘死守泰安时,韩军已退到济宁了。

  撤到济宁的韩复榘令山东省政府再迁宁陵,并把总指挥部参谋长等人赶到巨野,部队分布到济宁、兖州、邹县一带,自己带着一个通讯队留在济宁。1938年1月7日,日军桑田部抵济宁东面的八里铺,沼田部也向济宁以东逼近。韩复榘遂放弃济宁,准备进入河南,以图东山再起。

  此时,蒋介石也觉得韩复榘这个人靠不住,他既和土肥原有勾结,又和刘湘有联系,外传他还想撤到汉中,再联想到韩对闽变和西安事变所持的态度更觉韩复榘实在可疑、可恨,便存心要处置他了,经过周密部署,蒋介石电令1月11日在开封召集北方将领军事会议。李宗仁通知韩复榘前去参加。韩因有擅自撤退一节,心怀忐忑,同时他接到刘湘密电:开封会议于兄不利,最好借故不去参加。于是韩复榘复电推说军事吃紧,不能前往。李宗仁接韩复电后,即上报蒋介石。蒋介石要蒋伯诚再去电,务必要韩复榘到会。蒋伯诚找到韩复架,榘驻开封代表靳文溪,对他说:“蒋、韩过去有些误会,只要一见面就自然解释清楚了。要是不来,意见越深,闹下去,我看对他不利。我也和向方共事多年,彼此肝胆相照,故此说这些话。只要他肯来,我保他没事。”靳文溪相信了蒋伯诚的话,就给韩复渠发去一个电报,说蒋伯诚在开封等他,并且和老蒋谈妥,一切误会见面后可解决。韩复榘这才改变主意,决定到开封参加会议。

  临行的头一天晚上,韩复榘坐卧不宁,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贴身保镖魏大公与韩是老乡,跟随韩多年,见他的卧房里灯火通明,就敲门进来,说:“主席,天不早了,还不休息吗?还有什么吩咐?”

  韩复榘见魏大公进来,立刻说:“大公,我正想找你。此行,我心中不安,来给我相一面吧。”

  魏大公不推辞,在韩复渠的面前喘坐了,然后凝神聚思,静观默察,让韩把手掌伸出来,仔细地摸了看了,又立起身来,推开窗户,仰脸注视夜空星斗,半晌不语。

  魏大公仍然不语。片刻,魏大公突然“咕咚”一声跪在韩的面前,哭泣道;“主席,我求你快离开这里。此行凶多吉少啊……。

  韩复榘厉声说:“大公,起来!不许胡言!”转而,却自言自语地说:“我进退两难,大概天数已尽。大公,你不要难过,我虽是戎马一生,却也光宗耀祖了。我知道蒋介石不会放过我的。事到如今,只好听天由命。眼看天明了,到处有重兵把守,我是走不脱的。再说,我一走,也会被天下人嘲笑。我看不如这样:趁天未大亮,你化装潜逃吧……”

  魏大公一听这句,又“咕咚”跪在地上,连连哭着说道:“主席,我不,我不,我要与你有难同当啊!”

  韩复榘把手往左边一挥,坚决地说:“这是命令!你一定要设法逃出去,回去照顾和保护我的妻子老小。我给你带上我的名片和亲笔信,把她们安排后,要抓紧把济南、天津银行里的存款提出来,还有……”

  魏大公走后没多长时间,天就大亮了。孙桐萱来见韩复榘,见韩的房间里仍然点着灯,韩的脸色非常苍白,就问:“主席夜里没休息好吗?”

  “我与李宗仁先生接触多次,未曾发现什么可疑迹象。我们这次来的人多,有我在,请主席放心吧,我想不会出什么样的问题。”

  9日,韩复榘一行到达开封,住在黄河水利委员长孔祥榕的公馆里。李宗仁说城内驻军多,不方便,让韩的装甲车暂驻城外,一个营的卫队也要留在装甲车上。

  11日下午7时,蒋介石亲自从南京赶来主持会议,并预先通知说这是一次高级将领机密军事会议,为避免日军飞机扰乱,所以会议定为晚上召开。

  孙桐萱和卫兵陪同韩复榘坐汽车来到河南省政府所在地。汽车开到省政府大门口时,突然被几个军警宪兵拦住了。原来门前张贴着一张通知:“参加会议的将领请在此下车。”韩复桀的车辆只好停放在门前的一片空地上,然后步行向里走。到了第二道门口时,又有军警宪兵阻拦,左边的墙壁上贴着“随员接待处”。韩看了心里生气,但又不便发作,就把他带去的3个卫士和孙桐萱的1个卫士,均留在接待处了。

  两个人同那些刚进来的将领一起往里走。走了不到50米的地方,墙上又有一张通知,上面写着“奉委座谕,今晚高级军事会议,为慎重起见,所有到会将领,不可携带武器进入会议厅,应将随身自卫武器,暂交我处副官长保管,给予临时收据,俟会议完毕后凭收据领回。”孙桐萱见要把武器交出,顿时皱了皱眉头。韩复集倒没有产生疑心,因为他看到站到他身边的许多将领正将手枪从腰间掏出来交给了副官处,取回收据。韩嫌孙桐营迟疑,就推了他一把,同时把自己身上带的两把手枪掏出来,让孙一齐递上去,就同那些将军一起步入会议厅。韩复榘入座后向两边环视,见坐在他左首的是蒋介石的亲信刘峙。会议开始了。蒋介石亲自主持会议,目光咄咄逼人。蒋介石开头第一句话就说:“我们抗日是全国一致的,这个重大的责任应该说是我们每一个将领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竟有一个高级将领放弃山东黄河天险的阵地,违抗命令,连续失陷数大城市,使日寇顺利地进入山东,影响巨大。我问韩主席:你不发一枪,从山东黄河北岸,一再向后撤退,继而放弃济南、泰安,使后方动摇,这个责任应当是由你负担!

  韩复榘的话没有讲完,蒋介石一拍桌子,疾言厉色地说道:“现在我问的是山东,不是问的南京!南京丢失,自有人负责!

  韩复榘正想开口反驳,坐在他旁边的刘峙拉住他的手劝说道:“向方,委座正在冒火的时候,你先到我办公室里休息一下吧!”

  刘峙拉着韩从会议厅的边门走出去。韩复榘气乎乎的,脖子拧着,两只眼睛发红。

  刘峙作出极关心而且亲热的样子,继续拉着韩复渠的手,向院子里走去。院子里早预备了一辆小汽车,刘峙说:“向方,上车吧,这是我的车子!”

  韩复榘先上了汽车,刘峙向司机使个眼色,立即把车门关了。刘峙招手说:“向方,你先走吧,我还要回去参加会议!”小汽车前座上早有两个人等在那里,等车子开动了,那两个人就迅速地从前座上钻到后座上来,一边一个,把韩夹在中间。其中的一个人掏出一张逮捕令,出示给韩复榘看。韩复榘这才恍然大悟,但表情极为镇静。他从车窗里向外一望,只见路两边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宪兵,十分戒备。汽车飞快地驶到开封火车站,一辆专车正等在那里。那两个特务把韩从汽车里拖出来,押着上了火车。

  来参加会议的高级将领,目瞪口呆,会场里鸦雀无声。孙桐萱从座位上站起来向蒋介石求情说:“委座,韩复榘是粗人,多有不对,希望能予以宽大处理。”

  蒋介石冷冷地说:“韩复榘罪有应得,已交军法总监部组织会审,他的军政职务已被革除,第3路军总指挥由你继任,另委任军长曹福林为津浦路前敌总指挥,你们要安定军心,共同抗敌,别的就不要讲了。”

  在关押期间,韩复榘曾经要求面见蒋介石,但是被拒绝了。对韩复榘的审讯于1938年1月19日展开。组成高等军法会审,由何应钦任审判长,鹿钟麟、何成任审判长官,贾焕臣任军法官。

  审判长何应钦问他:“你不遵命令,擅自撤退,在山东强索民捐,侵吞公款,搜缴民枪,强迫鲁民购买等项,这许多罪行,已经查实,你是否有话申辩?”

  韩复榘真的以为何又要找他谈话,就随着那个特务下楼去。当他下到一半时,看见院子里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哨兵。他知道,这一次是死到临头了。

  他边说边回过头去,就要上楼。他的脚刚向上迈出一步,站在楼梯边的那个特务就向他的头部开枪了。

  第一枪没打准,韩复榘回了一下头,说:“你打我……”这句线弹,仰面倒下,眼睛还睁着…….这年,韩复榘48岁。韩复榘向前挺了挺身子,歪倒在楼梯上。韩复榘死后,《》向全国公布消息,宣布了他的十大罪状。这十大罪状是:一、违抗命令,擅自撤退。二、按兵不动,拥兵自保,三、勾结日寇,阴谋独立。四、收缴民枪。五、纵兵映民。六、派销。七、破坏司法独立。八、擅征和截留国家税款,破坏税制。九、侵吞国防经费。十、扰乱金融。

  韩复榘被处决之后,蒋介石还曾伪善地表示说,他已经下令行刑时不准打韩复集的头部,因为他是二级上将,又是一省主席。韩复榘的灵枢被安葬于豫鄂交界处的鸡公山墓地。安葬时,除了孙连仲一人之外,没人敢去参加韩复渠追悼会。孙连仲与韩复榘很要好,曾在韩复榘在押期间,还去看过他一次。这也是中日开战以后第一个被蒋介石处决的高级将领。韩复榘临阵逃跑,不顾全大局,只顾自保,违抗命令,放弃阻击日军,导致了济南、秦安的沦陷,使得黄河天险轻易丢失,这是蒋介石杀他的主要原因。

  韩复榘和日本人一直有密切的接触,但在抗战爆发后,韩复渠的态度有了改变,表示对日“决绝”,积极进行抗战。对日本人提出的“华北自治”等主张坚决反对,并回绝了日本人的官位引诱。在日军对山东发动进攻后,韩复榘开始时曾进行了抵抗,参与了夜袭桑园车站、血战德州、坚守临邑、济阳遭遇战、徒骇河之战、济南战役、大江口阻击战、配合台儿庄的外国战、夜袭大汶口等比较大的战役或战斗,重创了日军,但同时他自己的部队也损失惨重。

  在抗战过程中实力不断损失,军阀出身的他,多了自保的考虑。徐州会战爆发,韩复榘不战而走,最后导致济南失守,差点导致会战失败的难以处理的后果,一次著名的台儿庄战役几乎前功尽弃。分析当时韩复榘的处境显而易见,在民国时期,由于军阀之间长期混战,军阀头子普遍非常在意自己的嫡系部队,把军队作为保命的本钱。即使是在抗日战争开始之后,他们仍然不愿让自己的嫡系部队遭遇严重损失,采取消极避战的态度。韩复榘就是一个典型,蒋介石将他处决,既有一定的私人恩怨和杀鸡做猴因素,也有他自身的问题,更是为了坚定各派系军阀和全军将领的抗战决心,统一军政令。至少在他死后,高层再也没不听命令,私自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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